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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章 開始反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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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播間大批量湧入觀眾, 彈幕逐漸騷氣。

一些黑粉也跑進來了,亂七八糟言論被粉絲硬生生蓋過去,且不斷砸禮物, 短短幾分鐘, 砸出了小四位數。

江秋十還沒察覺已經開了直播, 和記者閑聊了一會兒後, 疑惑看表:“時間到了,現在直播該開始了吧?你需要開直播間嗎?”

記者頓時笑出聲:“直播已經開始了啊, 你進門前已經開了。”說罷指指放在一旁的手機,“現在正在直播, 十哥要不要和大家打個招呼?”

江秋十:??

疑惑.JPG

彈幕集體23333

金蝶:“謔哈哈哈哈十哥貓臉懵逼。”

有閑人:“難得看到秋崽疑惑臉,已截圖。”

陌遲歸:“所以剛剛十哥其實不知道已經開直播了?他私底下也好有禮貌啊,怪不得那些記者都很願意采訪他。”

梵小姐:“采訪快點開始吧, 秋秋今天上班累了, 要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
笑了一會兒,記者將話題轉回。

面對提問, 江秋十親口承認:“對, 那個爆料我看過, 大部分都是對的。”

彈幕靜了一秒, 更加洶湧。

記者的目光忍不住柔軟下來,問:“可以就這件事談談你自己的想法嗎?”

服務生上了飲料,江秋十接過,道了聲謝。待服務員退出以後,他捧著杯子, 想了想,認真開口。

“確實有人說過,我從來不會在外面提父母家庭什麽的。主要是我覺得……沒什麽好說的吧, 過去的就過去了,說出來總覺得像在故意博人眼球……我不想他們變成一種談資,不希望這件事變成外人給我貼上的標簽,也不希望其他人說起來的時候,帶著憐憫或者同情這樣的情緒……”

記者:“這樣的情緒會讓你感覺到不舒服,是嗎?”

“對,這會讓我感覺不自在。”江秋十點頭。

他沒有喝飲料,一手把握杯子摩挲,指尖襯著細膩白瓷杯,說不出的好看。

“我不認為我有哪裏不幸,需要同情的。

世界上生活不幸的人很多,我已經是其中非常幸運的一個。現在,我生活在一個強大且和平的國家,身體健康,自給自足,有一份還不錯的工作,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,這就足夠了……”

“所以,我沒有什麽理由去自怨自艾,也不像一些猜測那樣,過得很……很痛苦,很淒慘之類,其實並沒有。”說到這裏,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。

被說中的部分粉絲心虛。

這個設定真的很像小說男主的美強慘人設啊,她們自然會忍不住發散思維。平常江秋十穿的少一些都要擔心會不會重感冒的媽媽粉心態,突然爆出這件事,想不母愛爆棚腦補情節過剩都難吧?

十全十美的十:“所以說大家平常說話的時候註意一點,收一收,十哥不是什麽小可憐,同情憐憫對他這樣的強者來說是一種侮辱。”

青山在上:“是的,平常大家不要腦補太多,十哥很好,他很強大。”

彈幕很體貼地改口。

“……也是借著今天這個訪談,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,這是我的隱私,今天說明了一次,以後就不會再提起,希望也不會再有提起的必要……”

他今天的穿著非常柔軟、寬松,米白色棉質長袖長褲,整個人看上去很柔和,但他說出的話並非是商量的溫和口吻,而是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堅定。

世人多嚴苛,要求受害者完美無缺,若是他真的顯露出一點脆弱,反而會被當做賣慘。

這樣的程度,剛好。

記者換問題。

“這樣的話,我就得抓緊最後一次的采訪機會了,能不能說一說,你的童年是怎麽度過的?”

眼前的男人很輕微地嘆口氣,如果不是粉絲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緊盯著,說不定發現不了。他說:“和其他孩子差不多吧,都是上學、做作業、學習什麽的,不過確實和那篇文章裏說的一樣,轉學次數比較多,因為各個地方的教材又不太一樣,我還記得那時候學習上有點吃力,必須要更努力才能不掉隊。”

正是因為名字不一樣,轉學頻繁,所以才不容易叫人查出信息。

那時候網絡不算發達,戶籍學籍什麽的靠關系能混過去,他就這麽東一點西一點地學習完了小學和初中。

鴻鴻雁翎:“我不信我不信!十哥是學霸,小的時候肯定也是個小學霸,沒有什麽能難倒學霸。”

起名無能星人:“不是說十哥小時候成績還不錯嗎?”玖月:“阿餵前面的楓葉姐妹們,你們重點錯了呀!重點是在教材不一樣所以要更努力才行,他可沒有說自己學習成績差。”

曲將盡:“笑死我了,果然楓葉人均事業粉,說什麽都不能說十哥成績不行。”

“是嗎?童年生活就沒有什麽問題嗎?比如因為父母的矛盾,會不會從小有什麽遺憾?”記者暗示。

粉絲怒了,彈幕開噴。

十月金秋:“有毒吧這個記者?就算采訪是為了澄清家庭情況,也不用字字句句暗示賣慘吧?”

舊日沈柯:“煩死了,別想讓我十哥賣慘!我們江總不吃這套。”

記者知道自己這個提問肯定挨罵,索性不看彈幕。

江秋十遲疑了一秒:“我童年的問題的話。大概是有時候會……打架吧。”他臉上還有點小尷尬。

萬萬沒想到等來這個答案,記者忍不住笑出聲:“為什麽會打架呢?”

“鬧矛盾,現在想起來也忘記為什麽了,只記得打過幾次架。”江秋十有點赧然,摸了摸鼻子。

“現在想起來,這個行為很不好,大家還是……不要學我啊。舉止要文明,該講道理的時候要講道理。”

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,直播間氛圍驀地輕松不少,彈幕又開始哈哈哈。

清爾:“沒看出來啊,你小子濃眉大眼的,竟然也會打架。”

啊啊啊啾啾啾:“呵哈哈哈哈原來十哥小時候是暴力小江。”

朵朵巨兔:“懂了,先禮後兵。”

記者也跟著笑,繼而問起粉絲最關心的事業問題,順道聊起了公益、拍戲心得等。

氣氛一派溫馨祥和。卡著點最後幾分鐘時,記者冷不丁提問:

“這應該是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,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。十哥,你會懷念你的父母嗎?”

原本微笑著的江秋十,表情一瞬間變得很覆雜,素日溫柔的眸子裏漾起波瀾,貼著杯壁的十指握得更緊,指尖都泛起了白色。

記者說不清楚他這是什麽神情,但她的心裏下意識跟著柔軟了一瞬。

“會的。”江秋十沈默良久,說道。

聲音有點啞,悶悶的,語速偏慢。

“我會想念她。”

雅姐也在觀看直播,看到這一幕,她差點掉眼淚。

和粉絲們不一樣,她可以說是和江秋十相處最久的人。她知道這個人有多麽強大、堅定。

讓他在鏡頭前表露出一點弱勢姿態,雖然是工作室定好的計策,真正見到,雅姐還是覺得心裏酸澀不已。

王八蛋,看我不弄死那姓張的。

這些天江秋十的熱度還沒下去呢,突然冒出來一個關於他本人的回應訪談,立刻引起軒然大波。

工作室重新翻出了他們曾經做過的公益做宣傳,努力向官方靠攏。不論是誰,網友們對公益絕不會嫌多,很快,江秋十的名字幾乎被鍍上了一層金光。

這則訪談再度出圈,被各大V宣傳之餘,順帶貶低一番蹭破皮也要發微博賣慘的小鮮肉們。

看看人家,再看看你,八位數片酬拿著不燙手嗎你?

大多數網友對他的表現沒什麽好指責,偶爾有些堅定認為其自導自演的言論,也不足為懼。

如果不算上公司近期面臨的層出不窮的一系列人為找麻煩外,一切都很順利。

公司其他人不知道,核心高層明白得很,除了張樂文,還有誰要這麽故意針對他?

公司近期氛圍有點緊張。

一葉知秋那些藝人倒沒有想跳槽的,全是年輕人,對運道這一說半信半疑,況且他們簽了一葉知秋後明顯朝上走了,沒誰想不開為了這點虛頭巴腦的玩意兒和公司鬧掰。

再說,新人合約就能簽三七分,該給資源只多不少,圈裏除了一葉知秋再沒有別的公司。

更何況,老板還這——麽帥,又溫柔,沒事就發發紅包或者組織去玩,公司成員很難不喜歡他。

對這次事件,公司的藝人心思不一,總體而言,擔憂占了上風。

聽說老板終於殺青回公司了,一個個問過經紀人後,各自掏錢分別買了點小禮物送過去。

好歹在老板面前刷刷存在感。

白霧這天恰巧在公司,她前些天靈感爆棚,閉關寫了一首懷念母親的歌,打算和公司申請做單曲。

要是能把老板騙來拍MV就更好了。

白霧抱著自己的小禮物站在電梯裏,蠢蠢欲動。

電梯門打開,她背著吉他出去,一路和人打招呼經過大辦公室,笑瞇瞇和秘書戚美雯打招呼:“大美女,請問老板在嗎?”

戚美雯和她挺熟,搖搖頭:“在開會,你等等吧。”說罷,遞出一盤子小餅幹和兩盒酸奶,兩人坐在前臺邊吃邊聊。

不多時,腳步聲傳來,一小群人烏泱泱從大門走進,領頭正是江秋十。他微微側頭,聽身邊邱雅說著什麽。

白霧站起身,戚美雯順手把小餅幹和酸奶收進抽屜,藏好罪證。

江秋十看見白霧,沖她點點頭:“來找你雅姐的?”

“不是,找老板你的,想申請個事兒。”

見她背著吉他,江秋十以為她又打算申請出歌,剛好現在有一些空閑時間,他點點頭:“行,進來談吧。”

邱雅站在江秋十身後,手指頭點了點白霧,後者沖她眨眨眼,跟隨老板進辦公室門。

白霧也是思考後才決定把這首歌做出來的。她自己經營著一家酒吧,平日圈子裏事情見多了,考慮清楚後,決定還是來申請試試。

獨立的音樂人太難了,還是背靠公司好乘涼,MV拍攝、專輯制作、後期宣傳等活兒,都不是她一個人能幹完的。

“老板,這是我新寫的歌,想出,您看看?”把小禮物盒放桌上後,白霧再度遞過一沓紙態度放得很低,十足社畜姿態。

她態度雖然尊敬,但以前可從來沒這麽恭敬過。

江秋十先拿起樂譜,第一眼被歌詞吸引走了註意力。

這是一首……非常明顯的懷念母親的歌曲。他在心裏唱了幾句,毫無疑問,白霧又寫出了一支足夠打動人心的歌。

良久,他問:“你為什麽突然會寫這麽一首歌?”

“就……靈感來了。這首歌,也可以說是因為你才寫的。”白霧認真看他,“我沒有其他的意思,只是大家都想為你做點什麽,我也是,但是我只會寫歌了。”

“如果我找雅姐做審批,她可能也會因為關心你而不答應。所以,我只好直接來找老板你。”

眼簾微顫,江秋十擡起眼,和她不偏不倚對視上。

白霧眼裏只有關心。

頓了頓,他寫下了一個“同意”,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這就是過了。

“去吧。”

白霧露出笑容:“謝謝老板~”

江秋十搖搖頭:“是我該謝謝你。”

錢權名利,算計了總能得來,唯有真心最難得。偏偏,她願意分一些給他。

“老板,我們大家都很關心你的!近期公司事情大家都知道,會過去的。”

江秋十再度笑笑:“好,我知道,謝謝。”

他目送著白霧推門出去,神采飛揚,臨了還伸手挑一把自家秘書的下巴,被拍開手,只覺得好笑。

不過,這件事的確該過去了。

他拆開禮物盒,裏面是一枚吉他樣式胸針,金屬頭尖銳,線條流暢。

隔了這麽久,張樂文想必折騰得也沒意思了吧?

啃又啃不下,陷阱幾乎全被跳過,一次又一次檢查也沒完成太大影響,只能找些小麻煩,人情債還欠了不少。

這回,就該換成他出手了。

等了大半個月,不過是為了找到能一舉扳倒對方的時機而已。

上一次微聽雪的指證,雖使對方元氣大傷,差點進監獄,但他楞是能讓律師給自己爭取到取保候審,也為此埋下了隱患。

江秋十從不小瞧他。

但他更知道,能做出對幼童下手的事,張樂文在別的方面就絕不可能無辜。

只要有漏洞,取保候審就能變成立即執行。

這麽多天的努力,總算給他們找到了機會。

七月底,煉銅門事件中低調隱身的張樂文被舉報性侵電影學院女學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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